标题:backroms-cn.本月精品故事《Null0的秋天》的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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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总是缺席的东西,为什么不能从未存在呢?能这样流利地批判存在之物就是人类的恐怖之处。
2.至少足够荒诞。他在一个被万千海洋之梦包围的长廊里好端端地驻足,一丝寒意升起,让他开始隐隐感觉到光是有落脚之地就已经算奢侈,连带着某种预感,像是某人突然喊了他的名字,然而再无下文,徒留那张熟悉的笑开了的脸。那代表他完好无缺的往日时光。为什么是完好无缺?现在的他有缺陷,还是过去的他太完满?
3.窗外海面依旧凝滞,仿佛汹涌的海涛声与它无关。
4.海可以是广义的。人海,尸潮,远在你看到它之前,它已经兴高采烈地咬住了你的脚踝。
5.他只是认为这样的问句应该脱口,于是听着自己的声音都变得陌生。那仿佛是一个先在的句子,早在他决定开口甚至有开口的念头之前就已经存在;又或者,现在的他其实是说过了这个句子的他,因为突如其来的错位而本能地感到不适,只好将这句子再说一遍。
6.终于又找到了那种轻松的感觉,如同肋骨一根根被抽走,肺泡快乐地膨胀到极致,炸开时血肉飞溅。
7.多奇异,如果要加以概括,他只能说是他快乐的笑使他的笑变得不再快乐。他知道这是时间掬给他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但这样一点微不足道的神经质的错位居然足以催生出如此精巧的悖论……
8.海回到了这里。因为海像最天真的动物,只要你喂养过它,它就会跟上你。
9.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不惜命的先驱者,终有一日每个人最隐秘的热望都会被三号字大写加粗地贴在某篇文档上
10.他听见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才发现海已经像它的脸面一样平静,吵吵嚷嚷的涛声不知何时已经止息了。
11.但在这样一个安逸的梦里思考的空间已经这样充沛,所以可能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逃避——何况即使他眼下正视她们的故事和与之相随的错综复杂因果之线也无济于事。
12.它们阻滞着你的创造力。一旦有了既定的完全办法,我们更倾向于改进而非创造。
13.虽然感受到自己确凿的存在,却不过是他人舞台的一部分。他会看到一些对话,几场故事,掐头去尾,惊醒时睁眼像是吐出一口迟到的胆汁。他倒愉快不已,一旦参与其中,他总会不自觉地尽心尽力,梦里也难得安宁。
14.他本以为她们是长廊里的挂画,现在才发现自己被当成了一处无关紧要的涂鸦,底色是鲜蓝,歪歪扭扭地画上了黑色边框。
15.他知道寻找起点是人刻入本能的徒劳,即使是他也梦想着有朝一日将自己条分缕析,抽筋剥皮,免得不知不觉间变得首尾相连,行走坐卧都只为追逐自己的幻影。
16.有性命之虞时风度是早该丢弃的负重。
17.西里尔·雷蒙德在猎犬的幢幢鬼影和斯宾塞·诺尔影影绰绰的脸中读懂自己将永远没有勇气将身体探向切行的深渊,或者比起向它献出身躯,他希望做出更多贡献以博取安定。
18.是与记忆的遥相呼应,还是记忆本身的投影?
19.他们正在酗着自己的生命。存活下去多么幸运!
20.何况结局已在眼前,无所谓原因。他们死去。人人都死去。
21.那样哗啦作响有如秋日落叶飘摇的言语流传至今,有多少被违背了?全部?现实压向每个字句,正是腐烂枝叶被新生树根盘剥,皲裂纹路层层铺展。他仍然活着,仿佛全身心地贯彻着那时画面的隐喻——他在他们所看不见的地方变得支离,在紊乱的时间点里如同碎纸片般劈头盖脸浇向他们。
22.他成为现在的他只是因为有人需要,而这些人中有没有他自己并不重要:注定会有谁填充那段简介,将数月、数年乃至一生献给某串冰冷的字符。
23.他们的表情别无二致,那么他们为何分离?他们的表情截然相反,那么他们为何一体?分离与一体,在它们同时被用以概括他时他就注定不会再连贯。
24.出现也应该是永远的出现。
25.他将无法区分起因与结果,他的生命中不再有插曲,一旦生命无限期地延长,幸运成为生活的性质之一,任何事件都有可能在他草率划分的结果中喧宾夺主,成为起因。
26.他也可以创造这些谜一样的讯号,它会被解读为寻求希望抑或突破妄想,它会在意义的永远变化和形式的永远不变中长存,换而言之,不朽。
26.将行至黄泉仍然不断脱胎换骨的自己敬奉给
言语之灵
27.安娜的必死与阿涅丝的必死不同。安娜的必死兑现时,鱼贯而出的所有感情与语句纷纷在说她即将死去,她的必死作为叙事的终点、故事的终结,几乎成为一种观念,和她代指的这本书一样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她一上马车,一到火车站,只差将“安娜卧轨而死”写在脸上。而阿涅丝的必死突如其来,如同当头棒喝,即使作者写明了她已死的未来,她的必死仍然阴云笼罩,她仿佛会在每一个时间点里死去,譬如走进小道,躺在草丛里听自我如溪水流走时,又或者她才是那个绝望中坐在高速公路中间的女孩;然而她死于意外,不过是为了躲避那个女孩一头冲出公路,甚至带着生之希望在医院里躺着,听见丈夫将要到来的消息。安娜的必死是叙事的必死,她定会按部就班地感到绝望,扑到铁轨时还要感觉迷茫与后悔;阿涅丝的必死是道路的必死,无数条叙事线索交错,循着每个人的视角看进她的思想、洞见她的命运时,会发现她的意外不过是必死借以掩盖自己平庸质地的外衣。
28.经常看修水管的广告,从电线杆的牛皮藓到朋友圈的图片,总要说是“本地的”某师傅。顿时觉得我就是一个外地的水管工,屁股着地坐在灌满水的客厅中央,还要指着破裂的水管壁说:正是马尔克斯的《光恰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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